敬告读者

为更有效地使用资源,《中国人权双周刊》从第181期起并入中国人权主网页。网址是:http://www.hrichina.org/chs。我们将继续遵照本刊宗旨和编辑方针,一如既往地为读者服务。

中国人权双周刊编辑部

公民维权

乔新生

2010年6月20日,由旅法华人社团联合发起的法国华侨华人促进改善社会治安“反暴力、要安全”大游行正式开始。这个由上万人参加的集会游行示威活动,是法国华人历史上因为社会问题而引发的一次最大规模的重要的政治行动,也是当代海外华人组织的规模最大的一次集体抗争。

林柏仪

前面我们谈到,如今成为“世界工厂”的中国,其劳动人权保障水平明显地亟待改革。而问题的来源,至少包括:隔绝于工厂之外的法律强制性,非人性化的军事化管理,威权国家与资本主义的附合体制等等。可说是由上到下,由宏观的政治经济到微观的工厂体制,织起了一片侵害劳动人权的网,将中国劳工紧紧地束缚起来。

晓刚

我是5月21日从悉尼飞到香港,第二天从罗湖入境回国的。这次回国的首要目的,是要以行动打破中国当局对海外异议人士的封锁,自己走出回家的路。我认为回乡探亲是天赋人权,不容任何政权以政治理由非法剥夺。其次,我也要利用这个机会,声援那些正在开展麻雀护巢捍卫家园的行动,声援反抗政府圈地抢劫的国内维权民众。此外,我还要借此机会为刘晓波、胡佳等系狱的思想言论犯发出声音。我觉得,在海外20多年了,不能再满足于发些声音与等待,必须有些与国内直接相关而国内的人又不方便做的行动,去直接冲击当局的底线。

辂珏琮

引言

几经辗转,花了一个半小时车程,我终于找到了本田罢工事件所在地,位于南海狮山镇汽配工业园区的本田汽车零部件制造有限公司。

一眼望去,巨型积木般的厂房鳞次栉比,却空旷而苍凉。除了国道上穿梭而过的货车,偌大的园区内看起来几无人烟。

林柏仪

数个月来,位于中国深圳的富士康工厂,一连发生了十几起工人跳楼事件,震撼了世界,也显露了“世界工厂”中国,其劳动人权保障水平明显地亟待改革。

工人的连续自杀,和工厂体制当然脱不了干系。特别是,“一个人在工厂中究竟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这样的根本问题,更应该是被检视的标的。我们要问:从富士康风波的案例里,我们看到中国工厂中的人权保障出了什么问题?应当如何改变?

杨银波

“工资这么低,大家别做了!”这是本田罢工事件中来自24岁青年谭国成及一位姓萧工友的第一声呐喊,他们皆是纯正的80后。这话犹如炸药库里突然点燃的第一根导火索。5月17日的早晨,在佛山南海本田零部件制造有限公司,仅仅因为这声呐喊,当时就有三百余名工人冲出车间,到公司篮球场静坐罢工。谭、萧二人的呐喊,此前压抑已久,俩人4月29日向公司递交辞呈,但这提前一个月的辞职之举却非同寻常,走是一定要走的,但在走之前的这个月里,一定要把愤怒公开表达出来,期待激起共鸣效应,仿效谭国成所述的“甘地那样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牟传珩

所谓中国特色的“北京模式”,从其政治特性来看,就是打着“社会主义”招牌,推行只引进资本家剥削,不接受独立工会制约;只要政府管制,不要民间社会对治;只接纳资本扩张全球化,不接纳普世价值全球化的发展道路。正是这样的“北京发展模式”,如今导致了公权与资本合谋的贪婪性掠夺而没有任何社会力量的制约与对治。中国“改革开放”30多年来,已经导致生态破坏、环境污染,国资流失、工人失业,疯狂圈地、农民失田,贫富悬殊、两极分化,官民对抗、警民冲突,权贵利益集团做强、做大,社会完全丧失了公平与正义。

陈永苗

对东欧转型经验的改革性误读

我们对1968年东欧转型经验,都有一种改革性误读,也就没有看到1968年之前与之后,有着截然不同的思想方向:党内改革转向对党内改革的绝望——后改革时期。1968年是东欧转型的分水岭,正如1989是中国1949年之后历史的分水岭一样。尽管哈维尔与米尼奇克的文集在中国国内很流行,但存在普遍的误读。

刘水

富士康是打工者的天堂,也是他们的地狱。

——题记

5月26日晚11时多,在我实地采访电子制造业帝国——富士康(FOXCONN)龙华工业园大本营仅仅5个小时后,一位与我同籍的甘肃省庆阳市23岁工人贺某,从富士康龙华工业园C2宿舍楼7楼阳台跳楼身亡。惨烈的富士康“十二跳”。其背后一定隐藏着“合理性”逻辑,只是不被外界明察和理解。

“为什么是富士康?”这是许多人的疑问,包括笔者在内。几乎所有学者、专家和富士康以及官方给出的结论,显然没有解开这个迷津。这是笔者改变行程,赴深圳富士康龙华大本营展开独立调查的初衷。

杜斌

(一)“你道歉,也不给你下掉手铐”

李玉芳的述说

1

2007年7月1日。我上访。在北京天安门广场人行道上,巡逻警察搜出我包里的上访材料,带走我,交给了上海市政府驻京办。于是我被押回上海,7月3日被关进杨浦区看守所。

我发现警方把行政处罚书上羁押日期填写错了,这个日期必须经过一遍一遍程序审批,而这个日期对政府来说是权力的象征。

管教警察想骗走我的行政处罚书。我是在看守所里拿到这张处罚书的(在我被释放时,管教退还给我这张处罚书,但上面注明的错误日期已被涂改过了)。

谢贻卉

对于川人黄琦,我是心存愧疚的。仅仅因为,至今,我也没见过此人。 四年前,当黄琦被释放出来,并听说在成都五块石附近租房子生活,艰难维系六四天网的运作,我的内心,与这个名字,保持了相当的距离——仅仅因为,这个名字的敏感度,我个人认为,超过了居住在成都的任何一位市民。

2008年5月12日地震后的一天,接到成都读书会周钰樵的电话,问是否有时间和黄琦他们一起进灾区,送物资。一听黄琦的名字,我立即找个理由回避了。

王译

会议背景:4•16福建马尾三网民“被诬陷案”现场录像播放会暨说明会如期在京召开。

此次会议主题:聚餐观看4•16录像,介绍福州马尾法院对范燕琼、游精佑、吴华英庭审现场情况,探讨国内现阶段维权领域状况及民间维权走向。

会议地点:原预定在海淀区马甸桥附近7省大院对面大连海鲜酒店,后改至西直门附近的枫蓝国际购物中心龙腾金湘酒店,最终在金百万烤鸭店完成会议。

张博树

“我们都活得很苟且”

现在,我们把视角转回社科院、哲学所,看看院内、所内同仁面对这样一件事情的反应。

12月23日,也就是事发的第三天,我把《声明》的中、英文两种文本同时群发给全所同仁,但回函寥寥。可以想象,很多人有顾虑。

这里公布两封回函(名字隐去)。一封是一位老先生的,言简意赅,意境深远:

张博树先生蕙鉴:

希望先生妥善解决工作困难,也希望先生一如既往地探索中华发展之路。

前途未必光明,道路注定坎坷。思想家在庸人中的命运早已由苏格拉底演绎,但探索者的足迹青史留踪。

杜斌

之一:挖掘机、消防车与燃烧瓶

挖掘机爬来了。消防车爬来了。警车爬来了。警察爬来了。拆迁大军爬来了。

地震来了。潘蓉想。

1

地球尚好。只是潘蓉的房屋要震了。

潘蓉,43岁,原籍中国,上海人。她和丈夫张龙其在1997年加入新西兰国籍。祖上遗赠下来的产权房,仍在上海闵行区华漕镇吴家巷村;她在2005年改建,修成近500平方米的4层小洋楼。

王译

(编者按:本文是福建三网友案关注团成员关于4月16日“围观”活动的纪实,《议报》首发。)

由严晓铃被轮奸致死案,所引发的福建维权人士游精佑、范燕琼、吴华英在网上发帖声援而被控 “诬告陷害”案,4月16日在马尾法院第三次开庭。

继2010年3月19日第二次开庭,福建三网友“诬陷案”的民意以达鼎沸,当游精佑的委托律师刘晓原发出马尾法院宣布4月16号再次开庭的消息以后,各地网友不约而同奔赴福建马尾现场围观。

张博树

出访日、美的前前后后

这一年的夏、秋,本人再次“未经批准”,出访日本和美国,这是后来哲学所发布“限期调离决定”的表面理由,也是当局判断我的行为越加“出格”乃至“改变性质”的重要根据,值得在此详述。

早在3月份,我就接到了日本庆应大学东亚研究所打来的电话,邀请7月份去东京,出席庆应大学当代中国研究中心关于中国政治转型的学术研讨会。4月份收到正式邀请信。由于办理赴日签证也需要单位开具证明信,5月5日,我把日方邀请函交所人事处,要求所里开具职业证明。5月7日,吴尚民、余涌约谈,老吴还是先“履行职责”,告知最近本人在香港出版的新著《解构与建设:中国民主转型纵横谈》再次违规。关于去日本,老吴亦表示所里不能批准。

牟传珩

4月8日上午,辽宁抚顺高湾经济开发区因强制拆迁发生命案,该区管委会、高湾农场副场长王广良带人进行强制拆迁,拆迁户杨勇被殴打昏迷吐血,他的哥哥杨义见状用刀对王广良连刺7刀。当天平均气温1℃,刀锋穿透王广良厚厚的外套,直抵胸腹部等要害。王捂着胸口被送出工厂,倒在一片乱草地的血泊中,再也没能醒来。而杨义被一根木棒击中后匍匐在地,手里却还紧紧拽着刺向公权力的凶器——一把剔骨刀。事后,当地官方对杨义极其恐慌与仇视。

黄燕明

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有在清明节祭奠列祖列宗、先贤仁人的风俗,这不仅含有敬祖,也有继承仁人志士的遗愿之意。尽管专制统治者曾经中断了中国传统的清明祭拜,但民间一直都没有忘记献身的仁人志士,更没有忘记因言论而被杀害的林昭、张志新、李九莲、钟海源等巾帼英豪。正是出于对这些伟大母亲、妻子、女儿们的追思和敬慕,贵州人权研讨会成员在星期五的例行聚会上决定,2010年清明节下午2点到郊区凤凰山公墓祭奠黔中女杰马绵征。然而,我们的祭拜却遭到贵阳警方的百般阻挠和破坏!

曾节明

2009年10月,我因经济窘迫不得不迁居农塔布里,那是西北方向紧邻曼谷的一个镇,同类房租比曼谷市区便宜一半以上。我的新居所在联合国难民救济机构推荐的一所公寓楼里:它是一幢四层旧楼,阴暗恶臭,楼下垃圾成堆,镶嵌于外墙上的旋转式铁楼梯锈迹斑斑、摇摇晃晃,楼内走道拐弯处墙上的一组组气孔被奇怪地以水晶塑料堵死;整幢楼住的多数是贫困的难民和难民申请者,有黑人、越南人、柬埔寨人……还有逃避计划生育迫害的中国农民,他们基本上没有讲究卫生的条件;剩下的就是泰国的穷人和不务正业者,其中有混混、酒鬼、吸毒者,还有疯子。因此,这幢楼与其说是公寓楼,不如称作难民营或贫民窟更贴切些。我在中国住惯了居民小区公寓楼,突然住进这种地方,深有沦落的感觉。

张博树

致哲学所领导的两封信

果不其然,社科院终于“出手”,虽然还不是最终“驱逐令”,但年终考评“不称职”这次一定要落定。

11月18日,又是年终述职的日子。一进研究室办公室,小霍即告知刚刚结束的所务会议上“所头儿”点了本人的名,说张博树今年以来又屡屡“犯事”,发表西藏问题文章“支持藏独”,还未经批准出国参会,无论研究室测评结果是什么,所里一定要给张年度考核“不称职”的处理。我笑道:那好哇,这回研究室不至于左右为难,为所里、院里背黑锅了。我还从其它渠道得到消息:谢地坤私下讲,张的西藏文章已过底线,无法再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