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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在我所居住的美国加州，人们所关注的两个话题，一是遭逢自1849年以来最严重的干旱，一是中国雾霾入侵。每年冬天是加州的雨季，但今年入冬至今，加州没下过透雨。天气干旱空气品质随之下降，民众被要求少开车，不燃烧木柴。加州人都自觉维护自己生活的这一片天地空气清洁，但问题是，他们无法抵御越来越严重的中国雾霾的入侵。因此今年加州人不仅关注干旱，也比任何时候都关注中国的雾霾。

早在2009年，加州旧金山和蒙特雷海岸的空气监测仪便测得从中国华北飘来美国西海岸的沙尘暴浮尘。沙尘暴浮尘的毒性没有雾霾这样大，而从去年以来，气象部门发布的中国雾霾侵入美国西海岸的消息便不能不令加州人担心了。美国的许多媒体都刊登加州“大盆地联合空气污染控制区”发布的消息：加州欧文斯山谷空气中漂浮的微粒PM2.5大量聚集，并附有美国太空总署拍摄的中国雾霾凝聚加州上空的图片为证。今年1月21日，《纽约时报》刊登美国《国家科学学会会刊》的报告，指中国雾霾漂洋过海，几天时间便到达美国西海岸，使得洛杉矶每年的烟雾凝聚的天数超过联邦环境部门的限制。

美国有强大的国防力量，没那个国家敢入侵美国。但说到雾霾，关于侵略的概念就得增加些内容了：强行进入、占领别的国家的现象都应属入侵行为，当然包括雾霾入侵。拥有强大武装力量的美国，在强势的中国雾霾下，变成了一个弱势国家，对雾霾入侵束手无策。加州与美国中部、东部地区隔着一条纵贯北美大陆的科迪勒拉山系，使中国雾霾暂时未能漂越高山进入美国中部和东部，有朝一日，高山也不再能阻断中国的雾霾，整个美国就有难了。而中国雾霾能够跨越太平洋侵入美洲，就能跨过海洋、越过高山，侵入欧洲、澳洲、非洲，直达世界任何地方。

在入侵美国之前，中国周边的国家，早已被中国雾霾攻陷。首尔、台北，竟也出现雾霾天气，人们上街也学北京市民一样戴起口罩。至于东京市民，迟早也要戴口罩上街。25年前，我曾经访问东京，一位日本经济界人士跟我说，希望中国注意保护环境，不然污浊空气将危及日本，我当时觉得他言过其实。20几年后，才知道他所言不虚。那时中日没有发生钓鱼岛主权之争，今后钓鱼岛之争胜负难料，中国的雾霾却有望先把东京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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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雾霾说到黄祸，我这里说的黄祸，也从环境灾难说起。

上个世纪60年代，我读中学，就听欧洲人有黄祸一说。真正了解黄祸是怎么一回事，是上个世纪90年代初我到美国后，读的一本在国内读不到的禁书、海外明镜出版社出版的中国作家王力雄所著政治幻想小说《黄祸》。记得这本书的大致内容是：1989年“六四”后，中国陷入严重政治与经济危机，人口爆炸、资源枯竭，为转移危机，中共当局向台北发射了核弹，挑起台海战争，并引发失去理智的核滥炸。一枚核弹误射俄国境内，使得俄国介入了这场核战。而美国介入，是因为中国一艘核潜艇的指挥官，留学美国时，曾被他的美国女友嘲笑性无能，每想起这事便因羞辱而恼怒，在一次醉酒之后，他把艇上的四十枚核弹一股脑儿射向美国，一解当年在美国受辱的心头之恨，结果使得中国遭到美国的核报复。在美苏双重核打击下，中国进入了核冬天。工厂停工、农田荒芜，饿殍遍野，亿万中国人在新上台的政府总理指挥下，蜂拥向世界各地迁移，于是黄祸蔓延全球，美国与欧洲束手无策。

所有科幻都是根据现实向未来的推演。如果今天王力雄再写一本《黄祸》，相信他会以与核污染同样严重的雾霾污染为主题。中国人制造的雾霾侵犯全球，已不是科幻而是现实，是全世界都收到的黄祸警示。中国有一位姓朱的解放军少将，据说是一位“红二代”，几年前曾扬言核攻击美国，同时准备牺牲西安以东的半个中国。朱少将对美国的核恫吓，已通过雾霾入侵美国首先实现，西安以东的半个中国也早被中国自己制造的雾霾牺牲掉了。《黄祸》描述的核污染大移民表现为现实的雾霾污染大移民：“六四”前的一百多年，海外中国移民总数大约3000万；“六四”后仅25年，海外中国移民总数达5000万。这2000万新移民，大多数是因为预见到中国的政治、经济危机而逃离中国的。尤其是近些年，有很多移民的直接原因是躲避中国空气中的雾霾和土地、江河中的重金属、化学物。中国社科院的研究报告也承认中国有越来越多的环境移民。

如今满世界每个角落都可以见到中国人，黄祸已见端倪。抢购美国的豪宅、法国的酒庄，开采非洲的矿山、南美的石油，乘豪华游轮去南极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黑脚印，往欧洲五星级饭店的地毯上吐痰，在埃及神庙上刻字，创办数以百计的孔子学院，还要买下《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更不用说香港、台湾，香港人对黄祸的另一种称呼是“蝗虫”。都说21世纪是中国人的世纪，这话可能是真的：21世纪才开始，全世界都闻到了中国雾霾的味道，听到中国人喧闹的声音。他们一边享受、一边批评西方的民主制度，一边为中共的恶行辩解却一边欢呼民主国家遭受的天灾人祸。再过十几年，或者再过几十年，有谁能预知黄祸将在全世界闹出什么样的祸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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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所以有“黄祸”一说，不是因为世界上有黄种人，而是因为独裁者统治和驱使一部分黄种人祸害世界。800多年前成吉思汗率领蒙古铁骑践踏欧亚大陆，占领土地，烧毁城池，抢掠财物，杀死男人，强奸男人们的妻子和女儿，是成吉思汗所说最快乐的事情，也就是成吉思汗的“蒙古梦”。专制独裁者没梦最好，最怕的是有梦。希特勒有梦，便发动了为20世纪人类带来巨大灾难的世界大战。斯大林有梦，便建造了一个阻碍人类文明进步的社会主义阵营。毛泽东有梦，他的梦之大，甚至看不起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他要成为第三世界的领袖，要让全世界一片红，便有了对外输出暴力革命和对内杀害7000万中国人的浩劫。邓小平的梦是“黑猫白猫和摸着石头过河”，江泽民的梦是“三个代表”，胡锦涛的梦是“科学发展观”，他们的梦不算大，却也使得中国权贵作恶、道德沦丧、雾霾漫天。

到了习近平，就不一样了，中共的历史转了一圈，似乎转回了毛泽东时代，习近平像毛泽东一样，有大梦了。于是便有了对毛泽东的祭奠与颂扬，就有了“三个自信”，就有了对普世价值和宪政民主的否定和批判；于是就有了肆意抓捕公民运动的倡导者和维权人士，一年间抓捕的人数比胡温十年的总和还多；于是就成立了国家安全委员会、深化改革领导小组，将中国的所有权力集中于他一人。习近平的中国梦显然是对中国实行更为严酷的专制统治的梦。

而对于世界，习近平的中国梦则是在全球范围内，以中共的意识形态挑战人类的普世价值。2012年中共十八大结束，习近平宣告他有一个中国梦，负责操作“大外宣”的中共中央对外宣传办公室，一年之内多次召开会议，研讨和部署如何向全世界阐释和传播中国梦。如果说，在胡锦涛时代启动的“大外宣”，其目标在于改变中国1989年“六四”以来的恶劣形象，到了有中国梦的习近平，“大外宣”就成为要让中共的意识形态强力向全世界扩张了。一年多来，在美国，人们看到的是，纽约时报广场那块新华社常年租下的电光广告牌日夜闪亮，拥有庞大采编队伍和现代化演播室的中央电视台分台在美国首都华盛顿开播。如今，美国几乎所有华人家庭的电视荧屏都被中国的卫星电视占领；美国有越来越多城乡的有线电视网被中央电视台的英语频道渗入；海外所有坚持民主理念、揭示真实中国的网站都被中国骇客攻击；通过经济制约和政治恐吓，美国的大多数中文报刊都不敢客观报道真实的中国；而美国的主流媒体，有许多也在经济与政治的双重胁迫下收紧报道中国的尺度。习近平的中国梦驱动的中国的政治雾霾，政治黄祸，比大气中跨过海洋、越过高山四处飘散的PM2.5，比成群结队涌向世界各地的中国人，更大规模地侵袭着西方民主社会。

中华民族对人类少有贡献，习近平的中国梦必定使中华民族成为祸害世界的民族。终有一天，当中国的雾霾笼罩亚洲、美洲、欧洲的天空驱之不散；当一群一群中国人涌向世界各地挡不住、赶不走；当西方社会自由民主的价值观被中国的“大外宣”侵蚀、摧毁——那时，全世界就会明白什么是习近平的中国梦了。

 2014年2月23日

（《中国人权双周刊》第126期  2014年3月7日—3月20日）